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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守所，“MM公寓”色情网站超级管理员罗某在回顾他的双面人生。南都记者 方光明 摄
现实生活中，他是一个温文尔雅的广场舞教练，孝顺仔，好丈夫，一个新生儿的父亲，循规蹈矩地过日子；但在网络上，在黄色网站“MM公寓”里，他是一个超级管理员，掌握着众多注册会员的记分、升级和授勋大权，甚至管理着五六名普通管理员，拥有超级权限，可以随意浏览网站内各个板块的色情图片、小说和视频，在聊天区受人尊敬，一呼百应……
接省公安厅转派公安部下发线索，东莞警方日前在横沥镇抓获知名黄色网站“MM公寓”靓图区的超级管理员罗某。7月18日，在东莞市大朗镇大有园看守所，31岁的罗某讲述了自己经历的那段双面人生。在公安部督办的“MM公寓”网络淫秽色情专案中，共抓获违法犯罪嫌疑人2148人，这是近年来公安机关打击网络淫秽色情犯罪抓获人数较多的一次。
偶然触网欲罢不能
7月18日上午，东莞市大朗镇大有园看守所，31岁的罗某开始讲述他接触“MM公寓”以及色情世界里的“升迁路”。
“我2004年毕业于佛山职业技术学院市场营销专业。”罗某语速较快，显示出健谈的个性。毕业后，在广州的广告市场打拼一年多后，开了一家饭店，亏损，转让，随后经朋友介绍，来到东莞横沥一家广场管理处当舞蹈教练，月薪3000多元。
“我就是喜欢看这些东西（色情图片），也算是另一个爱好吧，开始注册"MM公寓"后，没想到会陷入这么深。”罗某回忆，大约在2009年2月的一天，他像往常一样，在网吧上网，打开一个色情网站时，突然弹出许多页面，其中就有“MM公寓”这个网站，看起来页面比较吸引人，罗某就用“十三少”的网名注册，然后进入网站浏览。
“里面分权限浏览色情内容，包括小说、图片和视频，权限越大，可以浏览的内容越多。”罗某说，浏览“MM公寓”的说明，他发现提升权限有两种途径：一种是交钱成为V IP会员，交钱越多，权限越大。另一种就是发帖赚积分升级，从别的黄色网站上转载小说、图片或者视频到“MM公寓”各栏目，每个主题帖都会被网站“管理员”加分，分数累积到一定数额，就可以升级，提高浏览权限，甚至成为一些小板块的“管理员”。为了不花钱又可以浏览内容，罗某走上了发帖赚积分的权限升级路，渐渐变得欲罢不能。
色情网站升迁路
2008年年底，罗某经过广西老乡介绍，认识了现在的老婆。也就是大概在同一时期，罗某开始频频进入“MM公寓”。为了快速赚分，在5个多月的时间里，他开始频繁转帖，一共发了1000多张淫秽图片。接着，罗某被网站后台老板“招聘”为一个小板块的版主后，“十三少”的“权限”大增，“版主相当于花钱买的V IP会员一样，权限很大，各个板块都可以浏览很多内容，而且不用再辛苦发帖了。”
当了版主后，后台老板就会派任务，比如：给自己板块的发帖人加分，拿够积分的会员要颁发勋章，开放一定权限等等。当版主，就是一般的管理员，罗某每天至少要3个小时在线。
罗某的老婆也曾经发现他上这个网站，但半夜里，都被他应付过去。罗某说，自己知道不对，但是诱惑超过恐惧，有虚荣心，版主管理得好，受到老板赏识，也有成就感，而且也会得到更多权限。
一段时间后，由于罗某非常“勤恳”，后台老板渐渐给“十三少”增加更多权限，管理更多小板块，甚至让他管理“靓图区”的五六个分区板块，同时给罗某“招聘”了一个下级管理员“AEMAN”。这时，罗某已经成为“MM公寓”的超级管理员。
被抓时劝母亲别哭
“现在感觉很不值得，当时主要是已经成为一种习惯，每天不上，总感觉生活中少了点什么。”罗某说。
罗某称，2011年7月7日，宝宝出生后，他就很少上这个网站了。有了小孩以后，要照顾小孩，时间和精力都会分散一些。
罗某从来没有想过转贴这些淫秽图片会招来警察。
“只是喜欢看这些东西，也没有靠转贴这些内容去赚钱，感觉这样做可能不好，但没想过会被抓，会去坐牢。”就在警察找到罗某家里时，开始罗某还不知道为什么会被抓，直到警察去查他的笔记本电脑，他才意识到可能是因为他在“M M公寓”网站所做的“工作”。
其实警察较先找到的是罗某的老婆，5月26日那天罗某接到老婆打来电话，关切地询问：“你是不是犯了什么事儿啊？为什么有警察来找你。”当时罗某还在家里看电视剧，并没有意识到警察是来抓他，以为较多只是配合警方调查。
就在警察铐住罗某，准备带罗某离开时，罗某还是认为，没什么事，顶多只是协助调查，或许批评教育后，就会放回来。罗某还不断安慰正在哭泣的母亲，不要哭，大不了过几天就回来了。罗某的父亲在2003年去世，妈妈帮助小两口照顾小孩子。
罗某被刑事拘留以后，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。他总共转贴淫秽图片1406张。“因为警察让我在自己转贴的每张图片上都辨认、签字，所以自己知道这个转发的图片数量。”一般一个帖子，大约有10张左右的图片，至少发了140多个主题帖。
“感觉很丢人，在朋友面前抬不起头来。”罗某说。
背景
广东抓获190多名“公寓会员”
“MM公寓”色情网站的服务器设在境外，建立于2009年1月，论坛下设11个总板块，78个子板块，共有主题帖40余万个，帖子数800余万条，除了少数休闲板块之外，90%发帖均涉及淫秽色情内容。2009年底警方破获这个犯罪团伙，经鉴定，“MM公寓”网站共有注册会员近11万人（其中付费会员数百人），网站上发布淫秽视频2512个，淫秽图片58592张，淫秽文章2220篇、音频329部，该网站非法牟利4.5万余元。在公安部督办的“MM公寓”网络淫秽色情专案中，共抓获违法犯罪嫌疑人2148人，这是近年来公安机关打击网络淫秽色情犯罪抓获人数较多的一次。
7月18日，据省公安厅网警总队有关工作人员介绍，省公安厅共接到公安部下发690条线索，均为“M M公寓”注册会员，省公安厅进行检查，已经抓获190多人，其中有数十人构成犯罪，已经刑事拘留，还有一些进行了治安拘留、罚款、或者批评教育处罚。省内有7个管理员，其中包括“十三少”这个超级管理员和6个一般管理员。
采写：南都记者 寇金明 实习生 熊键清
摄影：南都记者 方光明
作者：方光明
